王導:「在柬埔寨,導遊說這國家的鄉下地方還埋著六百萬顆內戰時留下來的地雷,農民常常不小心就被炸斷手腳。在菲律賓醫院的人警告我們山區有武裝叛亂組織會綁架觀光客,但是為了瞭解病患的環境社工還是請當地人安排去鄉下作家訪,深入其境,讓人對於這些病患從哪裡來,開完刀回哪裡去有了更生動的瞭解。

他的綽號叫做小王子,因為他的父親會講英文引來我們的好奇。一問才知道他竟是皇室的成員,在赤色高棉時期他為了避難,隱姓埋名躲到鄉下裝瘋賣傻,為了替家族繁衍後代。小王子是他的第八個小孩,我不知道如果沒有內戰,小王子會不會被生下來?如果他是被生在皇室命運是否就會更好,但是有一個教育程度這麼好的父親,出生三個月就送來國際義診幫他開了唇裂手術。半年後又帶他回來開顎裂手術,手術那天我問父親已經有過一次成功的手術了,這次還會擔心嗎?」

 
小王子父親:「他在父母的名義上呢,孩子有病送到病房裡面去心裡其實是有一點不安。雖然他有過一次經驗,現在又進到那個手術室裡面還是覺得不安。」

「我希望小王子長大後有機會聽到這段話。」

「他叫曾心興,2000年5月來開刀的時候,五歲。他對我的攝影機非常好奇,不停繞著我跳上跳下。他住在離金邊40幾公里外的農村,他的父母因為要帶他來開刀才第一次來到首都。」

曾心興父親:「現在因為我們看到別人治療出來的手術,他們的技術程度都沒問題,我們已經安心了。半年後,我們再回去探望他,他還穿著基金會送的幼稚園制服,笑臉燦爛,父親也說希望他長大後可以有比較好的工作。隔兩年,我們再回去看他,聽說他父親跑掉了,原來他的母親是人家的小老婆。曾心興長高了,臉上卻不再有那麼無邪的笑容,義診可以給他一張完整的臉,卻不知道誰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2006年,他搬到很遠的地方,我們暫時失去他的消息。」

 
羅慧夫醫師:「昨天我見到兩個來就醫的患者,其中一個年輕的男孩一直用手掩蓋他的臉,另一個年約27歲的年輕人則是用一條很髒的綠毛巾遮掩自己的唇顎裂,他們就是兩個活生生值得我們來這裡義診的理由。」

 菲律賓種子外科醫師Glendora:「讓人印象深刻的病患是有些患者沒有上學是因為他們害羞,但是在手術之後他們開始上學並且學習更多。」

高雄長庚顱顏中心賴瑞斌醫師:「這家醫院我的感覺是我們來這邊做任何手術大概都不太需要去擔心他們整個的術前、術中、術後的過程,所以我想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他們已經是個很完整的團隊了。」

長庚整型外科羅綸洲系主任:「緬甸跟這裏比較不一樣地方,緬甸已經開始有唇顎裂的治療,他們已經在做也跟外界有過接觸,自己已經在做了。不過,我們看到的是他們做得還是很不理想,有很多地方可以改善,那也是我們尋求說可以幫他們,不像這裏是從頭開始,那我們這邊那邊可以從中間開始,教他們怎麼做。」

王執行長:「深圳的做法是我們先贊助種子醫生到台灣受訓,可是他們回來之後我們都還不了解他們的工作狀況。我們很想去了解說那台灣做這樣的技術轉移,而且又在沒有語言障礙這樣的優勢之下,會不會碰到什麼樣的困難?所以才會安排這次的義診。」

慈濟醫院護士王思惠:「我想環境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的貧困吧!我們可能都有一種錯誤的觀念,大陸同胞還是活在水深火熱的環境裏!」「資訊太不發達」「那是我自己的資訊。但是覺得 好像他們很需要我們來拯救什麼之類,這裏的醫生一直強調說妳回去一定要告訴妳的同事,這裏是不需要帶水來的。」王導:「唇顎裂的治療並不只限於顏面,還有後續的耳鼻喉科和牙科治療。在唇顎裂手術發展比較成熟的國家,義診團也開始逐步引進耳鼻喉和牙科的示範。」

 
王執行長:「你要因地制宜。比如說以柬埔寨來講的話,因為它是資源最缺乏的,所以我們當初設想的就是你可能培訓了種子醫生,然後他回到這裏他就有辦法工作,那我就要去扶助他的比如說他設備不足,捐贈台灣的二手設備給他就可以開始運作。他後來發現說他們不只是硬體上的缺乏,其實他們的人就是他們的醫生也會有信心不足的狀況,以及我們當初可能會設想說我要訓練一個比較年輕的醫生,可是當我們來這裏挑選醫生,種子醫生的時候,發現根本看不到年輕的醫生。就是你還是要因地制宜,你還是用當地的條件去做一些計劃的修正。不過,總之就是說在這樣的累積經驗下來,我們大概可以摸索到一些方法,怎麼樣去配合他們。重要的是,我覺得這些種子人員他們可以有他們的想法,就是他們可以去做計劃,因為只有他們才能夠了解他們當地的資源、當地的條件、當地人員的素質,然後他們提出計劃,我們再從旁去協助他,可能那是最容易成功的。」